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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1.081.这人怎么还想着吃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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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唐僧骑马咚那个咚~ 后面跟着个孙悟空~ 孙悟空~跑的快~   仲修远坐在床上, 望着被洗得发白的床幔发着呆。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,在李牧说了刚刚那两句话之后。

    李牧他,到底什么意思?

    仲修远咬牙,努力不去想, 但却无法抑制自己的思绪。

    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 坐在屋里的他越发的局促不安起来, 李牧的话给了他希望,可这希望未免来得太过激烈了些,甚至是激烈得过了头。

    仲修远坐在床上屏住呼吸静听, 企图从门外的脚步声中推断出李牧在做些什么。

    屋外, 李牧把碗筷洗完之后, 擦干净了手上的水。

    山里黑得早,雾气也重,小鸭子才破壳没多久受不得冷, 更加不能沾染太多霜气, 不然容易生病。

    李牧进自己家剩下的那间空房子收拾了一番, 空出个地儿来后,把吃饱了挤在一起的小鸭子全部提了进去。

    其实这些小东西安静下来不冲着他嘎嘎叫的时候,还是有那么几分可爱的。小小只的,毛茸茸的,还笨笨的,走路都摇摇摆摆让人担心会不会摔跤。

    安置好鸭子, 李牧又在院子中走动了片刻后, 这才进了屋。

    进屋, 李牧反锁了房门,脱了衣服扔在床头边的挂衣架上,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,“自己脱?”

    仲修远眉头一跳。

    他看向李牧的视线迅速的被收回,被子下的手动了动,无声地拽着自己的衣摆。

    仲修远是狼狈的,特别是在李牧的面前。

    自从遇到李牧之后,他总是被逼得如此。

    李牧脱了鞋子,一只腿蜷曲着放在了床上,“嗯?”因为仲修远还是没有动静,他如墨的黑眸中有几分疑惑。

    “我,咳……”仲修远本欲抬眼,却在看到没穿上衣的李牧后又狼狈地侧过头去。

    “还是你要自己来?”李牧翻身上了床,坐到了床里边。

    仲修远腿上有伤口,起身不易,所以他一直睡在外面。

    李牧掀开了被子,大大咧咧地躺在了床上,被子一拉,遮住了肚子。

    以前李牧还怕冷怕热,几年军营生涯下来,倒是治好了许多娇贵的毛病。如今就算是大雪天,给他一床被子,他雪地里照样睡得香。

    本低着头朝着床里面方向看的仲修远,眼眸早已经瞪大,他薄唇微微张启,透露着几分里面的粉色。

    仲修远再次窘迫侧头,转而朝着门口方向望去,他心脏跳动的速度已让他手都微微有些颤抖。

    李牧他躺在床上不动,却问他是否自己来……

    这人,平日明明就是一副一本正经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模样,怎的背地里私底下却是如此的不知羞耻没羞没臊?

    难道当真应了那句话,衣冠,禽兽。

    眼神游移间,仲修远身体猛地一顿,突兀间,仲修远瞥见了放在刚刚李牧坐的那地方的一个竹筒。

    竹筒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仲修远不确定,可是看着那东西,仲修远立刻就醒悟过来!

    仲修远回过头去,瞪向大大咧咧躺在床上的人,见后者正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,他伸了手拿了竹筒,动作间反手就掀起被褥把床上那人盖了个严实。

    嗅着竹筒中熟悉的药味,被自己羞臊得红了脸与脖子的仲修远,朝着正理被子试图钻出来的李牧那儿望去。

    这人,当真是……

    仲修远被欺得咬牙切齿,被欺得面红耳赤!眼看着李牧已经快把脑袋从被子中钻出来了,仲修远拾了被子,再次把那坏心眼的人捂住!

    若不是、若不是他……

    仲修远羞得无地自容。

    若不是他真的喜欢这人,若不是如此,他早就已经扯了被子直接把人闷死在这床上了!

    一次一次又一次,这人莫不是真的当他好欺负了不成?

    若他再如此,他就、他就——他就扑上去闷死他!

    仲修远再次狠狠瞪了一眼被子下挣扎着的人,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瞪得老大。瞪了人,又恶狠狠的无声地握了拳头舞了舞拳头,这才趁着李牧还没钻出来侧了身,开始上药。

    药上完,仲修远裹上纱布,把药放在床下后躺下。

    他已然决定,再不理会这人。

    即使他再怎样折腾,他都只会把他当作透明的,不再理会。

    “上完药了?”好不容易从被子中钻出来的李牧扒拉了下乱糟糟的头发,看向双手放在腹部规规矩矩躺好,闭上眼欲要休息的人。

    仲修远不回应,全然把李牧的话当作耳旁风。

    李牧挑眉。

    “既然上好药了,那我们就做些其它的吧。”李牧起了身,吹灭了油灯,然后坐在床上就开始往被子里钻。

    原本睡在外面的仲修远感觉到钻进被子中的人,还有那欺身而来的气息,他瞬间就忘了刚刚的决心,身体一僵狼狈不堪地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黑暗中,他拽着被子受惊小鹿般瞪着眼,狼狈的往里面躲去,直躲到了床里面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,躲到再也没处躲才停下。

    李牧倒是好,上了床,一个人占了三分之二的床,大大咧咧的打了个哈欠,舒舒服服的睡了起来。

    仲修远面红耳赤的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,他抬手掩面,知晓自己这是又被耍了。

    夜凉如水,月白如玉。

    深山里的夜晚,清冷寂静且寒意沁人。

    起霜了后,冰冷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渗入屋内,伴随着霜雾一起来的,还有夜的静谧。

    不知是多久之后,门外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本就警惕浅眠的仲修远和李牧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惊醒,仲修远还来不及惊讶李牧会醒,就见李牧起了身,穿了衣服。

    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,深夜独闯他家的那人停下了脚步,紧接着是一声鸡叫般的吼声在寂静的夜里炸开,“李牧,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杂碎,你给老娘滚出来!”

    张舒兰的声音辨别率很高,因为她的声音很有特色,明明年纪一大把了,却还喜欢学着小姑娘捏着嗓子说话。

    那骂声在院子里一传开,屋内的李牧和仲修远就立刻猜出了她是谁。

    “你个敢做不敢当的乌龟王八蛋,你给老娘出来,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张。”张舒兰在院子里直跳脚,越骂越难听,“你个遭天谴的杂碎,这种事情你居然也干得出来,亏得老娘之前还一心帮着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给老娘出来,敢不敢像个带把的,这么窝囊,敢做不敢当你算个什么东西?!”

    “你信不信老娘让你在村里混不下去?”

    张舒兰的声音在黑暗中炸开,如同平地惊雷,不光惊醒了半个村的人,就连村外一些飞鸟都被惊飞开始四处乱窜。

    李牧披着衣服出了门,站在了那张舒兰面前,“你做什么?”

    大半夜扰人清梦,而且满嘴胡言乱语。

    “你还好意思问我,你这杂碎居然还好意思问我,我……”张舒兰气得不轻,四处张望一圈抓了棍子就往李牧身上招呼,“老娘今天打死你,看你还想不想的起来。”

    张舒兰突然发疯,李牧猝不及防,好在多年的军营生涯让他本能地闪躲开了张舒兰手中的棍子。

    张舒兰一击不成,也不知收敛,竟又追了过来要再打。

    李牧再次躲开,直接就让那全力挥出棍子的张舒兰一个没站稳,狼狈地跌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他早已经剑眉紧锁,此刻见张舒兰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,眉头立刻皱得更深,眼中也有厌恶浮现。

    就在李牧即将有所动作时,那张舒兰居然又大吼大叫了起来,“天啊杀人啦,李牧他杀人啦!”

    “救命啊,李牧他杀人啦!李牧他……”

    张舒兰如同鸡叫的声音刺耳难听,附近几户人家家里都亮起了烛火。

    鸿叔那边,他已经抱着明显是被吓醒了的允儿急冲冲的往这边跑来。

    “出什么事情了?”鸿叔到了院中一看,立刻瞪向张舒兰,“大半夜的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李牧也是莫名其妙,他怎么知道张舒兰这女人这是哪根筋犯了?

    “不知道?你居然还敢给老娘装傻。”号称李牧要杀人的张舒兰从地上蹦了起来,指着李牧鼻子就骂道:“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你会不知道?少在这里装傻,我告诉你,我张舒兰不是那么好欺负的!”

    张舒兰这又哭又闹又骂又要打人的,本就不大的小村子早就已经是人尽皆知,这会儿众人纷纷披着衣服围了过来看热闹。

    一看人多,张舒兰就闹腾得更加有劲儿了,她指着李牧鼻子冲着众人哭叫道:“你们给我评评理,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害我儿子被府衙除了名,他是要害死我们家啊,他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众人面面相觑,张舒兰的儿子龚光远被府衙除名了?

    仲修远垂眸,微卷的睫毛颤抖得厉害。他不是没受过伤,多年的征战沙场让他曾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,在营地里包扎伤口是常事,但那时他从未想过这么许多。

    如今,只因为在他面前的人换作了这人,他就只能紧紧拽着裤子狼狈不堪,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威风与镇定。

    若是他如今这模样让以前那些军队中人看了去,怕是要笑掉大牙!

    仲修远眸中冰冷杀意闪现,他不怕那些人笑话,若真是被笑话,那些人杀了便是。

    可是他怕面前这人。

    仲修远看似镇定的那双流夜黝黑的瞳孔中,一丝窘迫悄然逸出。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怕些什么,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身子会被面前这人看了去,他就浑身都滚烫难受。

    李牧并未多想,闻言,他把手中的石头碟子放在了床上。

    仲修远等了片刻后回过头来,看向并未准备离开的李牧。李牧把放着药草的石头上放在了床上,他的手边。

    李牧不走,仲修远一颗才放下的心瞬间又高高悬起。

    他薄唇轻启,原本想让李牧出去,可到了嘴边的话又没能说出口。

    李牧与他皆是男人,说多了,多说了,都显得矫情。

    片刻的安静后,仲修远放开了拽着裤腰带的手,他拿习惯了武器的修长的手指向着腹部移动,在李牧的注视之下落在了长袍下的腰带结上。

    仲修远听着自己那砰砰直跳得如同战鼓般的心跳,本该灵巧的手指不再听话,变得笨拙。

    努力了片刻,他非但没能把腰带上那活结打开,反而是给拧成了死结。

    拧成死结,他就有些急了,他掌心开始溢出薄汗,人也越发的狼狈。

    知道李牧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,仲修远甚至是连抬眸看上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,只埋首笨拙地解结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让李牧怎样看待自己,但总归不会是这样的蠢笨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把这结解开了,他动作却又慢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握住裤腰的手停顿,微微有些懊恼,他总觉着如今这情况比之前更加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了。

    一开始还只是换个药的事,可如今,他却是要在那人面前自己动手脱……

    但再是犹豫,这药还是得换。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,修长的手往下滑去,把喜袍裤子往下褪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说话声,鸿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“李牧,在吗?”

    已经紧张得忘了呼吸的仲修远停下动作,他自以为无人发现的把裤子往上提了几分,屏息等待。

    李牧闻声,起身向着门外走去。

    鸿叔站在他家院子里,见他出来,他说道:“后天就是赶集日,我正好也要下一趟山,你要不和我一起走?”

    李牧在外面五、六年时间了,山下那镇子本来他就又去的少,让他一个人去府衙鸿叔还真有点担心。

    “那就麻烦鸿叔了。”李牧应下,他还真不知道山下的府衙大门朝哪边开,自己去下了山怕是还要找一段路。

    “行,我就是来问问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鸿叔往自己家走去。

    冬困春乏秋无力,这两天太阳格外的好,晒得人暖洋洋的想睡觉。这不,把允儿都给晒睡着了,他得回去盯着,免得他醒了之后没人害怕。

    送走鸿叔,李牧再回屋的时候,床上的仲修远已经又拉了被子盖在了腿上。

    放在床上的药已经用过了,绷带也已经换了。

    大概是因为他动作急促,所以微红的俊脸上还带着一层薄汗,披在身后的头发也凌乱不堪的挂在身前。

    仲修远本长得好看,如今这凌乱的模样再加上一身红袍加身,倒是有几分凄美。

    知道李牧进了屋,仲修远故作镇定地抬眼看了一眼李牧,“我已经换好药了。”

    李牧没说话,只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仲修远低沉的嗓音又在屋里响起,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晌午之后,太阳更加灿烂,院子里明晃晃的阳光让人有一种身处盛夏的错觉。

    “你昏迷的时候,我都已经看过了。”李牧面无表情的收了石头和竹篾子,往门外走去。

    本就有些红了脸的中修远闻言呼吸一滞,他瞳孔猛的放大,耳朵更是刷的一声涨红。

    这人、这人!

    仲修远狼狈不堪,他瞪圆了眼,却不敢看李牧只敢看自己紧拽着被褥的手背,脑海中全是血液逆流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知晓他心中犹豫,他知晓他的紧张,可他却故意不说,故意要看他出糗!

    这人的心眼,该是坏透了去!

    一片寂静中,仲修远只觉羞得无地自容,他挪动受伤的腿向下缩去,然后拉过旁边的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盖在了被子当中,藏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人,这人,这人……

    仲修远察觉到自己的嘴角无声翘起的幅度,他更是有几分懊恼,连忙伸了手在被子中捂住自己的嘴。

    他是该懊恼,是该生气,可他到底怎么了?为何明明是被耍了,心中身体中却满是兴奋忐忑与……喜欢?

    他莫不是生病了?

    仲修远垂眸,他虽然极少涉及医理,可他也知道,这天下怕是没有什么病能让他病得如此厉害,病得如此无法自己。

    被子里缩作一团的仲修远翻了个身,背对李牧。再次躺好后仲修远蜷曲着的双/腿微微夹紧,腰/腹也是一阵酥/麻。

    他突然有些想念那浴血厮杀战场了,至少在那里一切都简单多了,他运筹帷幄,他大杀四方,他也不用被人如此欺负了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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